“找,给朕狠狠地找!朕就不相信,那么多的大活人,还能凭空消失不见了!若是真的寻不到人,你们便放火烧林!只要他们还想活命,就必能逼他们弃林现身!”烈元帝怒不可遏,直接出了一个下策。可事到如今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。他们自以为百里凤澜带着人,早就已经遁远。可实则,百里凤澜压根没有离去。因为他们从密道,逃入的地方正是相国寺的地底。在那相国寺的下面,居然有一个巨大的迷宫。而这迷宫,就是百里凤澜精心所设。如今所有的人,都被埋藏在里面。“少主,所有救火的士兵,都已经撤离了。除了还有人还在山下埋尸首外,整个相国寺周围,都已经安全了。”“唔。”已经换回了男装的百里凤澜,一脸的阴恶嗜血。一旁负责回禀的人,因为他身上翻涌的蛊虫,甚至连脸都不敢抬。百里凤澜笑了笑,意味深长道:“既然已经没有大碍,那便开始进行下一步吧。青鸾,你可是我训练的死士里,最为忠心的一个,我相信你定然不会让本主失望才对。”“是,请少主放心,属下定不负众望,替您办妥此事。”说毕,被称为青鸾的年轻男子,就立马离开了。很快,京中就有人开始散布谣言。说当年烈元帝谋位不正,不但弑父杀兄,而且还背叛义兄,坑害了幽兰一国的百姓。如今幽兰复辟,也是时候是让烈元帝付出代价了。当朝的太后,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,可全都被幽兰复军掌控在了手中。如果想要他们活命,烈元帝就必须立即退位。而太子还有靖王等,也必须全部谢罪自裁。此言论一出,所有盛京的百姓,顿时都疯了。而同样接到了威胁信的京中文武百官,也纷纷带着信函,焦急的来到了宫中。“陛下,求求您救救老臣的家人啊。”“还有老臣的爱女,我们邹家,可是一脉单传啊。”所有被绑走了家眷的大臣,全部都泪眼婆娑。整个御书房,俨然闹市一样。烈元帝气得吹胡子瞪眼,可是却无法。毕竟被绑走的是这些股肱的家人,倘若一个人,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好的话,又谈何护卫家国?他们会来哭闹,也是人之常情。烈元帝沉了沉眸,最终叹息道:“诸位,朕知道你们心里难过,对家人也十分担忧,可除了你们的家眷外,朕的母后,可也是在他们的手里。贼子如此做,不过是为了让我自乱阵脚。难道为了救他们,当真要朕与太子靖王等,自刎谢罪不成?”这话可就有些严重了。有些本就是假意来哭诉的大臣闻言,立刻惶恐不安的跪了下去:“陛下息怒,臣等也只是心忧家人,关心则乱。还望陛下千万保重自己的身体。”“放心吧,朕还没你们想的那般脆弱,不过若想让朕服罪,简直是天方夜谭!”当年他会坐上帝王之位,的确是用了点手段。可他绝非弑父杀兄之人。相反,当年若不是他的几个皇兄争权夺利,为了夺得皇位,甚至不惜骨肉相残,他也不会最后坐收渔利,反而承继了大统。而先帝的死,也完全不是他造成的。只是有些隐秘,只适合永远的烂在肚子里。如果揭穿了,可就是皇室的丑闻,永远的伤疤了。都是些老黄历,烈元帝实在是不愿触及。很快,他便寻理由,打发了所有人,随后来到了太子宫里,看望仍旧处于昏迷的慕容湛。沈昭云两人被顾墨白他们救回来后,慕容湛就被送回了宫里。毕竟是救自己而伤,沈昭云自然不可能不管。可不论是她还是胡青牛等,都始终弄不明白慕容湛昏迷的原因。除了怪异的蛊毒,她实在不做他想。可她已经努力试尽了所有的法子,却始终没办法把慕容湛唤醒。如今,她只能勉强用药物,维持慕容湛的生机,免得他毒火攻心。而胡青牛与顾墨白等,则去了太医院的藏书阁,期望可以借由一些古籍,来查明慕容湛昏迷的原因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所有人都在微妙的等。可百里凤澜那边,已经没那个耐心了。翌日,一大早清冷的城门上,就忽然被吊上去了一具尸首。而且那尸首被扒光了皮肉,就只剩一张脸还是完好的。空空的只剩骨架的血肉模糊的身躯随着风飘荡,看上去别提有多瘆人了。所有负责看守城门楼的兵士,都吓得跌坐在了原地。因为这个妇人,他们都认得,可正是当朝中书令赵琅的嫡妻。不但出身富贵,而且跟皇家也是姻亲。他们记得,这赵夫人可是刚怀了第三胎,肚子才刚刚显怀呢,没想到就带着腹中的孩子,遭了这样的毒手。对方的恶毒,简直其心可诛!早上进出城门的百姓很多,所有人都被吓得面目煞白,连走路都有些胆颤心惊。等到沈钧带着人赶到,把赵夫人的尸首取下来来,赵琅早已哭成了泪人。“呜呜,夫人,是我害了你跟孩子啊,九泉之下,你可千万不要忘了那害你之徒。你若是能托梦,定然要告知我他们的藏匿之处,为夫便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定然要为你报仇雪恨!呜呜!”赵琅哭得肝肠寸断,直把周围的百姓看得也哭了。百姓最是见不得人间疾苦。看到赵琅的夫人就这样被无辜戕害,顿时议论纷纷:“这绑走了太后与诛府贵妇之人,果真都是穷凶极恶,难道朝廷当真就这么算了?”“人家提的条件可是让皇上还有太子靖王他们服戮自戕,皇上他们是真的疯了,才会满足他的要求。要是皇上都死了,我们南楚不也完了。”“话说这样说没错,可总不能由着这些夫人就这样被灭杀掉吧?堂堂一国之君,难道还没有办法战胜这些匪类?”“这匪类可不是一般的普通人,听说可是幽兰的遗孤,是铁了心,要找皇室报仇的。当年幽兰会被覆灭,所有幽兰皇室会被尽诛,可全都是我们陛下的手笔。只怕这事若不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,是绝对不能善了了。”众人正感叹唏嘘的说着,便见有京兆府衙门的衙差,急色匆匆的赶了过来。“不好了国公爷,在城西的土地庙,也发现了一位夫人的尸体。与那夫人在一起的,还有一个小孩的断指。推测起来,应是杜将军府上的夫人以及杜小公子。那一日,他们也去了相国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