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啊,这么兴师动众的?”前来参加孟童演唱会的南家人都被请到了一起,二郎神说有大事需要宣布,姗姗来迟的程宪和季云两个人演唱会只看了个尾声,并没有看到夜紫在台上演出的一幕,也不认识她是谁,一头雾水。“二郎神有什么大事,又发现了一根什么神奇的木头?”季云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只冰淇淋,坐在沙发上吃得欢实。程宪出去抽了根烟的功夫,一进门就见季云拿着一支奶油冰淇淋一下一下地舔着,淡色的嘴唇上沾着白色奶油,小模样说不出的嫩。他站在门口眉梢轻挑。季云看到他的那一刻,浑身一个激灵,像是扔烫手山芋一般忙不迭地将冰淇淋塞到了程远手里,还欲盖弥彰道:“还你的破冰淇淋,一点儿也不好吃。”程远看着手里几乎吃没了的冰淇淋:“……”季云转头对程宪道:“儿子给我的,我不吃,他非让我吃。”“……”程远莫名其妙背上了一口大锅。他甚至都不知道爹地是从哪里弄的冰淇淋。应该是小十他们出去买的,因为那几个小的也吃着呢。季云说着,还抿了下嘴唇,试图将证据毁灭。程宪伸手给他擦了下嘴角的奶油,问,“不好吃?”“嗯。”季云煞有其事道:“一点儿也不好吃,太甜了。”心里道:才怪。好吃极了好吗?不过他最近肠胃不好,总闹肚子,程宪禁止他吃雪糕和一切辛辣食品,家里的冰箱里他囤了那么多的雪糕和辣条、薯片,只能看不能吃,嘴巴馋出个鸟来,正好看到演唱会外面有卖冰淇淋的,就怂恿小十他们去买,顺便给他带回来一支,没想到被程宪逮了个正着。程宪倒是没有发火,只道:“行,回去让你吃点好吃的。”季云:“……”忽然就不太想回去了怎么办?*“弄好了吗?”二郎神催促着九儿。“马上!”九儿一手拿着冰淇淋,一手在三脚架上调试着设备,准备和没到现场的家人们连线,这么大的事,来的没来的都得参与一下才行。“究竟什么事啊?”南颂和喻晋文最近在忙着公益基金会的事情,没去演唱会,喻暮南和苏叶手里事情太多,腾不出空来也没去,累了一天四个人都打算要睡下了,硬是被从床上叫了起来,穿着睡衣到了客厅的沙发。“你们这把大家都折腾起来,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,不然小心你们的皮。”南颂对儿子闺女放出威胁,喻晋文在后面给她按揉着肩膀。另一边苏叶也在给喻暮南按着后颈,笑着对南颂道:“九儿这么兴师动众不稀奇,二郎神还是第一次呢,应该是有什么喜事吧。”“什么喜事?”喻暮南随口道:“交到女朋友了?”南颂和喻晋文齐齐朝喻暮南看过去。喻暮南抬了抬眼,“我随口一说,不然这小子还能有什么事情值得我们高兴的?他别抱一堆破木头回来就很好了。”南颂和喻晋文心道:真有可能。二郎神是三个孩子里最让他们省心的一个孩子了,不像他哥主意那么正,也不像九儿那么皮,从小就是个温暖又善良的贴心小马甲,活的乐观又健康,从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,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,小时候就喜欢捡各种木头,拿着刻刀在木头上雕东西,还雕得有模有样的,南颂瞧出儿子在这方面的天赋,就带着他去拜了名师。在木雕上二郎神学习得十分刻苦,容师傅是当之无愧的严师,带徒弟也是最老派的那种教学方法,南颂起初担心儿子吃不了那个苦,偷偷去看过他几次,小家伙刚挨过罚,还撅着小屁股跪在地上雕木头。雕好了就兴高采烈地提着裤子一头扎进容师傅怀里。“师父,您看,我雕好了!”南颂既心疼,又倍感宽慰。起初她担心老容这古怪的性子会影响到二郎神,没想到反倒是二郎神影响到了老容,让他那邦邦硬的性子变化了很多,和二郎神在一起的时候甚至比和容玉待在一起还要轻松和谐,师徒俩有时跟朋友似的。有时候“易子而教”不是没有道理,自己的孩子总是很难狠下心去教育,太严格了容易生出嫌隙,太宽松了孩子又成不了气候。老容和二郎神,以及她和容玉,师徒之间都相处得极好。她和老容也算是互相成全了。南颂唯一比较担心二郎神的,就是他的性子太善、太软。这样的性格在家里当然没事,但在外面就容易吃亏。她之所以没让二郎神走高考的这条路,而是从艺早早退了学,当然不是上不起这个学,而是他在学校里总被同学们欺负,并不快乐。占他便宜的,在背后搞小动作的,有一次还差点被一群不良少年堵在巷子里欺负,幸亏权一笙和白泽、白湛他们及时赶到,救下了他。从那之后南颂一颗心就总是惴惴不安地吊着,狠着心教儿子几招防身术,可二郎神在武功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,只学了些花拳绣腿。九儿也总是担心小哥被人欺负,那次以后每次放学她都去二郎神教室门口等着哥哥下课,她自己的功夫也学得很卖力,因为要保护哥哥。南颂做梦都想让二郎神能找到一个像容玉这样能打的,性格比较硬,能抗住事的媳妇,再不行也找个九儿这样的,奶凶奶凶的也挺好。起码和他进行一个互补,能够罩着他才好。要是再找个同样软萌萌的傻白甜,那可怎么办呢。老母亲真是操碎了心。他们这边脑补了一堆,不知道二郎神到底要宣布什么事情。等到人到齐了,二郎神清了清嗓子。“今天我要宣布一件大事情,那就是,我和阿紫在一起了。”他笑容满面地将夜紫从外面请进来,正式给家人们介绍。南颂闻言,脸都快贴到了屏幕前。要看看哪个是她儿媳妇。夜紫入画的一瞬间,看到一只萌妹子,南颂内心就俩字:完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