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城的冬天越来越冷了。这天季临拿了双手套从房间出来,正好在楼梯口遇见要去上班的季晴。季晴挑眉,“这会儿怕冷了?”季临说的天经地义,“我是在保护将来的奥运冠军的手,懂不懂?”“谁能有你懂。”季晴白了他一眼。到了学校,季临进班级就把外套给脱了,开了暖气的教室穿厚了就容易热。他将那双露指头的手套给凌昭,“以后你戴着写作业,手这么凉,也不怕把自己给冻死。”手套的颜色不男性也不女性,偏中性。一看就是新的。凌昭看了一眼,没接,“不用了,我没那么冷。”季临蹙眉,也不跟他废话,直接握了一下他的手,嫌弃道:“跟冰块似的,还不冷?”担心凌昭误会什么,季临说:“你别想太多,这不是我特地给你买的,是上回比赛回来,在机场上粉丝送的,当时人多,我也不记得对方的脸,没办法还回去了,反正也是闲置,给你用刚好。”想到凌昭会问怎么不送给付胭,他又说:“付小胭多的是手套,每天戴,一周都不带重样的。”说着说着,季临的耐心就没了。直接抓过凌昭的手,把手套给他戴上,“跟我就不用客气了,谁让你是我的小弟呢。”做完这些之后,季临才仿佛心安理得地拿出书,准备上自习课。可当他翻开书之后,脑海里却不由想到。他到底为在心虚什么?早上出门之前,季晴问他的时候,他装作手套是给自己用的。而现在,却要从多角度跟凌昭解释,甚至还撒谎了。事实上,手套是他买的。周末他跟父母去逛商场的时候,父母去逛首饰店,他没兴趣,就随便溜达,看见有卖手套的店不由自主想到了凌昭,等他回过神来,人已经进店里开始挑款式。他甚至还想过凌昭会喜欢什么颜色。如果当时只是无意识的举动,那么刚才呢?那一长串解释又该如何解释?季临有些心烦,课本上的字半个都看不进去。他的右手撑着额头,悄悄转头打量了一眼凌昭。凌昭戴着露指头的手套,拿着笔,在本子上写写划划,侧脸线条流畅没有棱角,窗外的雪光照得他脸上的肌肤白得会反光似的。他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,嘴角会无意识地抿起。季临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,随着他紧抿的动作,喉结无意识地动了一下。当意识到自己的潜意识动作,季临猛地收回视线。感受到左胸口强烈的跳动,他的头皮一阵发麻,顺着脖颈到背脊,背部僵硬绷紧,脸色刷地沉下来。他到底是怎么了?课间季临去了一趟卫生间,想洗个脸冷静一下,还没走进去,就听见班上两个男生在嘀咕。“你说季临对凌昭是不是太好了?”“岂止是太好了,要不是性别不对,他对凌昭就是对女朋友的标准了。”“你说会不会真的像钟厉说的那样,季临和凌昭他们是同啊?”“别吧,季临一看就是纯爷们,他怎么能是同呢?”“你不知道同也有攻受之分吗?季临妥妥的攻,攻中之攻的总攻大人。”“嘘,季临来了。”另一个人提醒同伴。两人快速提上裤子,洗了手匆匆离开。季临站在原地,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了。之前付胭调侃过他,他没当一回事,只当付胭看耽美小说上头了,看谁都像在搞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