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女人看着司煦,等着他接下来的话。司煦盯着姜眠清隽俊丽的面庞,嘴角抑制不住地轻勾:“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,我可以考虑不追究……”“阿煦!”言佑满脸不可置信地打断了男人的话。泪水笼罩在她的面庞,看着格外凄惨。司煦看她,目光闪了闪。他正要说什么,崔媛抓着姜眠的胳膊,冷声冷气地说道:“眠眠,你别答应他的什么狗屁条件,我敢得罪他,就不怕他报复。”“哦?”司煦盯着崔媛,漆黑的瞳仁仿佛一湾深不见底的湖水:“崔小姐还真是有骨气,既然你都这么说了,那我也不好让你失望。”他虽然想借着这件事情把姜眠再次绑在自己身边,可面对崔媛的一再挑衅,他就算放弃这个目的,也要让崔媛吃点教训了。姜眠脸色一变,赶紧出声说道:“司总,我代她向您和言小姐道歉,希望您能原谅。”话落,她九十度鞠躬。崔媛心头一颤:“眠眠,我都说了我不怕他报复。”她每次想帮姜眠出气,结果出气不成,反倒让姜眠受委屈,这让她心里既不甘又愧疚。姜眠直起腰,偏头看她:“可是我怕。”她们是挚友,哪怕自己受到伤害,也不愿让对方受到伤害,这样难免会互相愧疚。有些事情,她们自己可以忍,但对方却是忍不了的。崔媛咬着唇低下了头,拳头攥得死紧。姜眠看向司煦,凌厉的逼视:“司总,歉我道了,你要还是不满,这笔账可以算在我的头上,但你要是算到她的头上,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。”司煦的脸色瞬间阴蛰到了极点:“姜秘书,你这是在威胁我?”姜眠缄默着不说话。。“很好。”司煦面色森冷得让整个病房都瞬间被低冷气压笼罩:“那我就把这笔账算在你们两个人头上!”姜眠呼吸一窒,脸色越发难看了。“阿煦,要不还是算了,姜秘书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,我被打就被打了吧。”刚才还不想让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的言佑,此时又说算了。崔媛一双眼眸满是怒火地瞪着她。这不是典型的又当又立?她恨不得再冲过去给言佑两巴掌,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,她不能再给姜眠添麻烦了。“不能算。”司煦轻轻一笑:“不管谁欺负了你就要付出代价,没有人是例外。”言佑抬起头,水雾的眸子里满是感动。姜眠看着两人,脸上露出了自嘲的笑容。看来,他们现在非常相爱了。大概是心上已经插满了刀子,这种小打小闹,都找不到地方下手了,所以姜眠此刻心里很平静。“司总开心就好。”姜眠淡声说了这么一句,转身拿起病床上的背包,拉着崔媛离开了。进了电梯,崔媛开始抹眼泪。“哭什么?”姜眠抬手抚摸她的脑袋:“多大点事。”“以后我见到司煦和言佑就走,眼不见心不烦。”崔媛额头搭到姜眠肩膀上,哭得像个孩子。姜眠没再说话,静静等着她哭够。电梯到了一楼,崔媛抬起头,抹了抹脸上的泪水,搂住姜眠的胳膊往出走:“你到我家呆两天再去分公司吧。”姜眠想了想,点头同意了。去了分公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丰城,崔媛舍不得她,她便再陪她两天,反正都拖这么长时间了,也不差这两天了。“眠眠,你现在还爱司煦吗?”上了车,崔媛突然问了姜眠这么个问题。姜眠看着前面宽敞平坦的马路,淡笑着回答:“可能不爱了吧。”没能走到最后的,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爱吧。只是,惊鸿一瞥的轰动,刹那之间的情憬,一去不返的遗憾。真正的爱,是舍不得最后陪你走下去的人不是我。崔媛微微敛眉,满眼心疼地看着姜眠:“不爱了好,像他这种朝三暮四,花心的男人,也配不上你的爱。”“花心?”姜眠轻笑:“他可不花心,他心里有一个一直爱着的女人,我也好,言佑也好,都只是那个女人的替身罢了。”“啥?”崔媛惊了。姜眠脸上没了笑意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这件事情被她埋藏在心底七年,被她故意忽视和忘记。如今从心底挖出来,她感觉越发释怀。司煦没有背叛他们之间的爱,因为他的爱从始至终都不属于她。崔媛脸色难看:“眠眠,你一直都知道这事?”姜眠点头。“你这个死丫头!你脑子坏掉了是不是?你知道他心里有个白月光还跟他在一起七年?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!”崔媛气的张牙舞爪,要不是姜眠在开车,肯定一巴掌招呼到她身上去了。姜眠笑了笑:“我知道错了,这不是悬崖勒马了。”“你悬崖勒马了个屁!”崔媛双手抱胸,气成了河豚:“你都已经摔个粉身碎骨了。”姜眠眼眸一黯。她与司煦在一起第三个月的时候,她从醉酒的司煦口中知道了这个秘密。当时,她只是稍稍动了心,,确实可以悬崖勒马。可司煦不允许,他非要拽着她一起往下跳,逼她坠进柔情蜜意的万丈深渊,先是感受腾空飞翔的美妙,再摔个粉身碎骨!肝肠寸断!想来,她心里是怨的。崔媛感受到姜眠情绪不好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。在崔媛家呆了两天,姜眠准备出发去分公司了。她没有让崔媛和顾择溪来送她,独自一人去了机场。到了机场,取了票,姜眠坐在椅子上看书。看着看着,她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看着她。她抬起头,朝对面望过去。是司煦。他整个人笼罩着阴云,看起来很是冷酷,一双眼睛紧盯着姜眠,里面像是有一条醉蛇,在姜眠的身上蜿蜒爬行,纠缠流连,让人募得发冷。姜眠合上手里的书,静静与男人对视。两人只是这样互相看着对方,谁也没有起身朝对方走去的意思,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在中间流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