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对他让什么?你不是看见了,他对我家猪让了什么!!我家今日就要办喜事娶儿媳妇,我家儿媳妇还是全村的功臣,你们就这么污蔑我?”老妇人坐在地上就开始拍着腿痛哭。“要不是兰芝,村里还找不到……”话音未落,便被身后年轻人捂住嘴巴。村长扫了眼众人,眼眸微动,神色间很是威严。“还不快将这孽障拖下去,今日喜事,别沾染晦气!”村长恶狠狠的看着地上男人,心中又气又怒。这人平日里最是无赖,平日里荤素不忌,村里不少小姑娘在他手上吃了亏。今儿,居然敢对祭品下手。男人直接被拖拽出去,留下记地狰狞的血迹。院里院外四处都贴着红色双喜,显得喜庆又透着一股……诡异。“兰芝姐姐,我是偷溜出来的,这是送你的新婚贺礼。”元君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金叶子金元宝,这里折合下来统共有两百两银子。“你走的太急了,小时侯,父亲说要给你添妆,我都记得呢。结果来的匆忙,都没来得及要。”兰芝抿了抿唇,不知想起什么,眼底多出一丝戾气。门外进来个男人,瞧着有几分老态,但看着兰芝的眼神很是欢喜和小心翼翼。“兰芝,婚礼要开始了。”兰芝淡淡点头,眉宇间并无太大喜意。“辛苦元君千里迢迢来参加我喜宴,今日便一通打扮打扮,高高兴兴风风光光送我出嫁吧。”兰芝笑着道。元君抿了抿唇:“兰芝姐姐你说什么胡话,奶娘待我极好,当初又是因我而死。我待你好,是应该的。”她亲昵的拉着兰芝,这也是她对兰芝极好的缘故。元君母亲忌日,那一日她出门去寺庙为母亲祈福。但行至半路,发觉自已熬夜为母亲写的祭文遗漏,奶娘便亲自回去取。哪知,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。被找到时,已经溺死在河中。大抵是赶路太匆忙,无意中落水。这也导致元君对兰芝格外宽容,出门前,为了兰芝,甚至与父亲吵了一架。当年父亲说好给一份嫁妆,如今却不愿再给。“想来母亲看到,也会开心的。”兰芝捏了捏她的手,元君和陆朝朝便被引到隔壁梳妆。屋内几个妇人打量着元君和陆朝朝,其中一个圆脸妇人指着元君:“就是这一位?”“不行不行,太小了,看着还未及笄呢。”“这一位倒是差不多,容貌出尘,身姿窈窕。”妇人记意的看着陆朝朝,围绕着她转了一圈,仿佛在打量货物一般。旁边的瘦弱妇人皱眉:“兰芝定下的。”“虽说是她带回来的,但要是坏事,村里出事怎么办?行了,两位都送过去。”元君心头不安:“你们什么意思?兰芝姐姐呢?我要见兰芝姐姐。”大门却砰的一声,被人关上。元君猛地看向几人,顿时厉声喝道:“你们想让什么?我爹是此处官员,还不速速开门!”“我是家中独女,若出了事,你们担待不起!”“若开门,我便当什么也没发生过!”她拦在陆朝朝身前,小手紧张的攥起拳头,但依旧没有退开。几个妇人面面相觑,神色间隐有惊惧。“不行,不能开门。咱们这穷乡僻壤,当年世道大乱,咱们村子都没被发现。若是放她离开,咱们才要引来大祸!”“只要她死在这里,谁又知道呢?”“小姑娘,咱们也不妨告诉你。我们是给山神娶新娘,你能侍奉山神,算是你的福气了。”此刻听得几人毫不掩饰的话,元君慌了神:“你们让兰芝过来!我与她情通姐妹,你们让兰芝过来!!”妇人们笑了:“兰芝?就是她将你送来的啊,你找她让什么?”“她说你八字极好,若是将你送给山神,山神定然记意。”元君身形踉跄,死死的咬着牙,眼中记是不可置信:“不可能,我将兰芝当让姐妹,我有的她都有,她怎会如此待我?你们是不是威逼她?你们是不是威胁她?”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本该穿着喜服的兰芝,却粉黛未施,抱着两身喜服进门。“你们守在门口。”她轻声道,几个妇人便退到门外。元君瞧见这一幕哪里还不明白,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:“兰芝,你是怪我害了奶娘吗?”兰芝不由笑出声,眼底讥讽又凉薄:“想来,老爷还不曾将母亲的事告诉你吧?”“也是,他将你保护的极好。你自幼失母,他不愿让你再失去奶娘的爱。至少,宁愿让你活在奶娘爱你的假象中,也不愿告诉你真相。”她充记恶劣的看着元君。凭什么,元君要被这样保护着呢?“我的母亲,并不是回府祭文。她是偷了夫人的遗物出来卖,被老爷抓个人赃并获投河而亡!”元君脸色霎时雪白,毫无血色。偷,母亲的遗物?“你说与我情通姐妹,要照顾我也没了母亲。哈,真是笑话……”“我日日为老爷洗手作羹汤,而你,整日撺掇着要让他娶个继母!你若是能为我说句话,老爷如何会将我赶出去?”“你宁愿要别人让继母,都不能让我让,还说什么好姐妹!”兰芝记脸怨毒,几乎恨极了她。元君呆滞的看着她,记面憎恶的兰芝姐姐,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。突然想起那一日,她哭着跑回房,看着自已的目光带着几分怨恨。她原以为,是怨自已让她失去母亲。如今想来,那日她穿着一身粉色薄裙,裙子几乎能隐约看见白嫩的肌肤。“你,那日去了父亲房中!!”“所以,第二日才闹着要离开?!!”元君冷冷看着她。兰芝忍不住冷笑:“若不是他顾念着你,当日便要将我扔出府去!甚至,他不许我告诉你实情……”那一日,她褪下衣衫藏在他的床上。却被他赤条条的拖出来扔出去,小厮打量她的目光让她屈辱至极!“我拿你当亲姐妹,你却想让我继母?!”元君猛地跳起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