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气得不轻,又不便解释,只能笑着还击:“父皇向来是宽容不管这些事的,若真要计较,你那些风流烂账还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算起,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。”晏煜廷点点头:“皇兄说得对,这样事还是由我来做比较合适,横竖债多了不愁。倒是皇兄如此好的名声,可别为了个女子白白坏了。孙家那个正在外头到处找他老婆呢,我先送过去,黑锅也会替皇兄你背上,只当是皇兄欠我一个人情吧。”说完笑着抱住沈琼芝离开了。太子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得莫名气恼,不住皱眉。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,恍然大悟,微笑起来。早在看到晏煜廷的那一瞬间,沈琼芝便流下了眼泪。此刻本想道谢,可身不由己,张嘴也发不出声音,瘫在他怀中像一条半死的鱼。晏煜廷并没有多看她一眼,步伐稳定,声音淡淡。“回去后好好谢谢你那个夫君,他为了救你,可是担了不少风险。”沈琼芝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晏煜廷便走到了院外,把她交给了孙鸿渐。候在一旁的徐怀瑾则把准备好的衣服披在了沈琼芝身上,并细心拉好。孙鸿渐抱着人不好行礼,只能微微弯腰:“多谢殿下和王妃出手相救,改日一定亲自登门磕头致谢。”晏煜廷搂过一旁徐怀瑾的腰,让她娇羞地贴在自己怀中,笑:“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?就当是还你先前的人情了。”不久前,孙鸿渐过来向齐王夫妇行礼寒暄,临走的时候却不小心落下了刻有他名字的玉佩。晏煜廷看在眼里,亲自给他送回去,王妃徐怀瑾不放心也跟了上去,两人直到了没人的地方才赶上孙鸿渐。结果孙鸿渐像是故意在这里等着他们似的,一见到他们便直接给晏煜廷跪下,求他救救自己妻子。他说方才太子把沈琼芝拖走进了那边的院子,不知要做什么。这一跪,晏煜廷便没了拒绝的理由,直接叫上自己的护卫一道过去了。孙鸿渐此举的深意和风险,在场的人除了晏煜廷,没有第二个人知晓。分开后,他回头看了孙鸿渐的背影一眼,笑意玩味。马车平稳地离开东宫,往孙府行驶。孙鸿渐疲惫地靠在车厢壁上,心跳的很快,手也微微颤抖。他侧过脸看了沈琼芝一眼,伸手轻轻擦去她面上的泪水:“别哭,已经没事了。”沈琼芝有很多问题想问他,可暂时办不到,只有流泪。回到孙府后,孙鸿渐说太太喝酒太多发晕,让春棠夏莲服侍她直接歇息,先不沐浴了。料理好沈琼芝,他回到书房,把今天的事情写成信报告给姚洪。但头一次,他撒了谎。孙鸿渐没有说自己求晏煜廷的事,反说是晏煜廷自己主动跟过去,坏了太子的好事,他不知后续该如何处理,还请大人示意。封信的时候,孙鸿渐迟疑了片刻。可最终,还是照原样送出去了。而他,也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模样,仿佛那件胆大包天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