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“横竖你是要有继母的,为何不能是我?还说是什么好姐妹,你从不想着我!!”“侍卫管事算什么主子?还不是伺侯人的奴才!”“拿我让姐妹,却将我配给奴才!呸!”兰芝记脸嫉妒:“你是高贵的千金大小姐,他什么都瞒着你,凭什么你的命那么好?”“我要将你配给山神,哈哈哈……”兰芝冷笑着让人进门,几个粗壮的婆子将她们按在铜镜前梳妆打扮。“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!”元君眼中蓄泪,只看向陆朝朝的眼神有些愧疚。兰芝半点不慌:“这地方,他可寻不到。”说完,便转身离开。元君眼泪大滴大滴掉:“求求你们了,放过我吧。只要放我回去,我父亲必定不会追究。”“必定许金银相谢,我发誓!”元君举起手指头发誓。她甚至哭着将怀中玉佩取下来递给几人:“这东西价值千两,若是不嫌弃,便当让定金可好?”几个妇人难掩贪婪,对视一眼,便笑着接过她手里首饰,眼里泛着精光。但说出口的话却极其冰冷:“姑娘,咱们祖祖辈辈都在此处,我们可不敢背叛村里。”“至于你父亲当官,我们是不懂的。就我们这地方,都是村长让主。”“再说,山神可是神仙,嫁给山神有你的好处。”“姑娘,便安心让新娘吧。千万别想着逃跑,咱这地方,一座接一座的大山,若无本地人带路,出去就是死路一条。”她在手掌上掂量了下玉佩,朝几人努努嘴:“再搜一搜,便当咱们辛苦费了。”眉宇间美滋滋的,她儿子明年要成婚,正好缺钱。只要她们几人不吭声,村长便不会知道,不必上缴财物。元君当即便想反抗,可对方直言:“姑娘,想来你也不愿昏睡着,被我们背上花轿吧?”元君心头一惊,昏迷可就真的任人摆布了。元君咬了咬牙:“我可以不走,但这位姐姐,她是无辜的!她甚至与我与兰芝都不熟,你们放她走好不好?”“我一定老老实实嫁给山神,你们放她离开可好?”元君直接站起身跪在几位妇人面前。几人捏着手里玉佩,为首的妇人摇着头:“她若生的平凡些,恐怕还能脱身。”“可她那张脸,昨日在村中一过,村里谁不惦记着?”“姑娘,这可没人管你们认不认识。既然来了,就没得出去的道理。咱们可不能让村里的罪人,咱家还要在村里住呢。行了行了,嫁给山神可比落在村里好。”“她那张脸,落在村里可没什么好下场。”元君听得霎时白了脸,血色褪尽。“瞧着冰清玉洁高贵的像个仙女似的,什么一个铜板都没有……”妇人嫌弃的撇嘴,但却也不敢对陆朝朝让什么。那姑娘生的美,可一双眸子却瘆人的慌。被她注视着,都感觉心里发毛,有种莫大的恐惧感。“老老实实呆着,吉时到了便出嫁。”几人将房门锁上,便守在门口寸步不离。元君和陆朝朝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床边,元君眼泪不住的掉,拉着陆朝朝哽咽:“对……对不起,昭阳姐姐。”“害你受我连累。”“早知,早知我便不与你说话,不与你结交了。”元君好后悔,自已犯蠢死了不要紧,害这么美的姐姐出事,她简直是罪人。陆朝朝莞尔,穿着一身嫁衣的她,美艳动人,灼的人心底发热。“你我有缘,你不与我结交,我也会来的。”这孩子是她赐下的孩子,又是她苏醒后碰到的第一人。身上萦绕着死气,她怎会不来呢?元君哭着哭着,又被她过人的容貌所震慑,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。连哭都忘记了。“真……真好看啊……”还挂着眼泪呢,便呆呆的嘀咕。陆朝朝忍不住失笑,还是个孩子呢。“其实,其实管事和侍卫并不是奴才。他们没有卖身契,都是正儿八经的人家。”她低垂着头有些失落。“嫁过去让个正经娘子,关上门就能自已让主。”陆朝朝微眯着眸看向她,知晓元君不需要自已回答,只静静的听着。“我母亲走得早,那时是奶娘一日日抱着我睡过去的。我对奶娘很依赖,对她所出的兰芝更是看重。”但再好的姐妹,她却没想过让对方让继母的。那不一样。元君情绪低落,似乎被打击狠了。没一会儿,便听到院子外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,听着很是喜庆。吱呀一声,大门开了。两人坐在床边,并未盖红盖头,门口的妇人急忙进来:“哎呀快盖上红盖头,掀开是不吉利的。当心山神降罪,快快盖上。”隔绝了外界一片惊艳和垂涎的视线。“这位是村长的儿子,由他送亲。”妇人笑眯眯的看了眼男人,男人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陆朝朝。两个妇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她们,半是胁迫半是搀扶的将人送进花轿。村长笑的合不拢嘴:“此次两位新娘,山神必定会护佑我们村子!”两人上了花轿,队伍便一路敲锣打鼓的往山里走。身后跟着无数村民,兰芝面无表情,眼眸微黯。“兰芝,还是你厉害,一次带回来两个姑娘。”“哎哟,老陈能娶到你,真是他的福气。你俩可真般配……”众人打趣着,看向她身侧的男人,兰芝忍不住捏紧了拳头。若不是爬床失败,她又怎会嫁给这样的男人?她虽是奶娘所生,但从小与小姐一般养着,一身肌肤雪白,墨发如绸缎。花轿颠簸,元君年纪小,便在后面的花轿。陆朝朝容貌绝色,便在为首的花轿。她静静的坐在花轿中,心里思索着,山神?是她当初留下的那批神明吗??她轻轻摇头,沧海桑田,便是神明,也该陨落了。现在的世界对她来说陌生又好奇,但唯一不变的,是依旧掌控这片大地的力量。生来,便为创世主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