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样,由着大姐嫂子梳头、擦粉、穿上大红衣裳,身上披着大红稠子,被大哥抱出大门。送亲人一起离开家门。脚步踏出院门“玉玉啊。。。。。。。”芮玉身后,从妈妈嘶哑喉咙里迸发出的一声长哭。西北农村。女儿出嫁,母亲有哭的习俗。哭的越厉害,人家越觉得女儿养的好,做妈的舍不得嫁出去。可今天细听,妈妈那哭声却跟佳玉走那天一样,崩溃凄惶,摧肝断肠。母亲看着疼爱的小女儿才十七岁半,为儿子换亲不得不远嫁,去遥远的内蒙。心底痛楚谁又能理解呢?子离母巢,母亲的心在泣血,如剜走心肝般痛。大姐丢下妈妈追出来,抱住小妹,农村长大的人,亲人之间向来不会有太多的亲昵表达。今天,手足分离之时,也不顾什么,紧紧抱住尚未成年的妹妹,默默流泪。芮玉咕哝一句:你们就也把我也当死了送走吧。一句话出口,大姐嚎啕大哭。冯家三姐妹,半年时间不到,一死一远嫁一病。命运竟是这样厚待姊妹几个。芮玉堵着气,没有回头看爹妈一眼。大哥小哥立在送亲的三轮车两边垂泪。芮玉不哭不闹垂着头,跨上了送行的三轮车。大嫂扶着三轮车,摸着芮玉的肩叮咛道:好好去,莫胡思乱想,身成女子终究要嫁人的,嫂子看南榆林这人脾气不坏,不会欺负你的,有空了回来看看。大嫂性子缓,嫁过来这些年姑嫂之间相处融洽,上学那几年大嫂没少给自己做好吃的。大嫂把一个红色包袱塞进芮玉怀里,里面是三双新做的鞋,和一沓鞋垫。一个农村女人,家里钱权由公爹掌管,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熬夜匆匆干出来的这几双针线活。芮玉难受,头抵在怀里的包袱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