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站长,你好,我叫石磊,这是我的工作证石磊在县卫生防疫站找到站长办公室后,直接亮证。越查,越觉得这事有查头。主要是这些事,似乎和他自己、和夏颜都有一些牵扯不断联系。是什么联系?石磊心中隐隐有种感觉,但还不真切,无法言说。“啊?石同志,赶紧坐,请问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?”看清了石磊的工作证,30出头的年轻女站长神色大变,连还证的手都在发抖。“我想询问关于费思基金会的事石磊道明来意。林站长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起来。原来,费思基金会是统战部那边交待过来的,本来资助贫困儿童,和他们没什么关系。但是因为其中涉及到费思基金会要免费义诊的事,还有免费打疫苗,于是,才让防疫站这边配合。林站长接了这活,也没多想,只是一门心思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。于是,她协助准备了打针用的针筒,针头,消毒工具,还有一些采血的工具。因为这些从关外是带不回来的。或者说,即便可以带回来,审批手续也比较麻烦,要花很长的时间。这些工具的准备,是费思基金会那位叫林爱可的博士打电话和她沟通联系的。现在这个年头嘛,对海外的来客,大家开始抱着热情接待的态度,因此,对他们提的要求,能配合的都在尽量配合。林站长还一脸笃定地说:“石同志,我们当时为了费思基金会,还特意采购了一批针筒针头,绝对是质量最好的她还以为石磊是来检查服务质量的?石磊有点哭笑不得,然后问:“他们来都抽取了多少血样?又给多少儿童打了疫苗?”“这个?我有个统计数据,我把报表拿给你还好,林站长也不是一无是处,一味配合,她还做了统计表。她去找资料库,不一会儿,就把报表拿来,还好,报表是油蜡纸刻的,林站长说底她还有,石磊可以把报表拿走。石磊也没客气,和刘部长的那迭资料装在一起带走。最后,石磊问了林站长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:“那些血样抽走后,他们是带走了吗?既然医药器械都带不进来,血样怎么带走的?”林站长惊呆了。好半晌,她才说:“血样采完,他们都放进随身携带的一个带冷藏装置的手提箱里带走了。我们当时还很羡慕他们的设备先进,有这种手提的冷藏箱,我只是上学时在书上听说过,见都没见过。后来,他们把血样带走了,也没和我们做交接林站长徒然觉得,自己做了一件错事。她是疾控专业毕业的,有些事情的轻重,还是能懂的。只是,当时她脑子里根本没那根弦。可能是,因为这是上级交待的任务,可能是因为对方太大方了,慷慨资助了贫困儿童,怎么好意思阻拦别人呢?可能是因为,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事吧?但是石磊的制服,他工作证上显示的身份,顿时让林站长想到了专业书里的种种描述。她不淡定了。林站长紧张地问:“石同志,我是不是犯了错误?”“现在这事还不好做出结论,以后请提高警觉的这根弦。你就不觉得,为什么何家村会有这么多三胞胎,双胞胎?机率也太高了吗?为什么费思基金会一选就选中这个村子?如果光是资助贫困儿童也就罢了,为什么还要抽血?体检?我看义诊里,参与抽血的,不光有儿童,还有一些青壮年石磊一番话,让林站长哑口无言。“双胞胎和三胞胎在何家村生得多,大家都说是他们村风水好,水质比较特殊,村民都是饮用山上的清泉,这泉水,带了些仙气林站长有点苍白地辩解。但越说,林站长自己越不相信,不由地说不出话来。石磊淡淡一笑,说:“林站长,要讲科学离开县防疫站,石磊驱走前往五峰三院。这是他此行的最初也是最终目标,他要接石拓。“三院?往前面直直开,再走五公里,有一个村子,走村道再往里三公里,就到了。那里只有一家医院,挂着三院的牌子路上,石磊停下问路时,当地一个大爷好心地指路。看着石磊车子的背影远去,大爷摇摇头,同情地说:“又是一个家里有精神病的没错,三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,收的都是精神病人,治疗的也都是精神病。按着大爷指的路,石磊很顺利地开车到了三院门外。和普通医院不同,这家医院大门紧闭,里面上着大铁锁,四周围墙将医院全部围了起来,围墙顶上,还加了通电的电缆圈。石磊向传达室出示了自己的公函和工作证。传达室才把门打开,放他的车进去。“哟,石同志,您来了?我们几天前就接到了上级的指令,石拓同志可以出院了,就等您来接了接待石磊的,是三院的何院长。“谢谢你们对石拓的关心,请问,他现在恢复得怎么样?”石磊表面波澜不惊,但一想到能接到石拓回家,心里实则波涛翻涌。“他恢复得很好,这段时间,不会被记入他的档案何院长表态道。“收到石磊点头。石拓是有病,精神方面的疾病,但不是精神分裂症,他得的是创伤后应激障碍。而且,刚开始的时候,表现得还很严重。在一次执行任务回来后,石拓便一直发热,高烧不退,吃药退烧后,就又会复烧。在最好的医院做了全身检查,甚至还做了穿刺检查,都没有发现病变。最后,正好有一位到国外参观过的精神科医生看到石拓的病历,便诊断他为创伤后应激障碍,需要的不仅仅是药物治疗,更多是精神上的治疗。于是,基地把石拓送到了三院。当时,看出石拓真正病因的,就是这位何院长。基地便安排何院长给石拓开展针对治疗。此时,石拓也正好处于保密工作的脱敏期,于是便和家人失去联系,一直在三院治疗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