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说着,陆定远也干脆蹲到夏黎旁边,皱着眉头,一双冰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毒贩,沉声问道:“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?”结合这毒贩这几顿都拒绝吃饭,以及他们第一天住宿,当天晚上那场莫名其妙的大火,陆定远怎么能猜不出来这件事儿有毒贩自己的参与?如果他不知情,早就被发现了。不大的房间内站了十几个人,几乎把这间屋子挤得满满当当。哪怕刚才出去和人枪战的人身上有伤,此时也没有人有心情包扎伤口。实在是他们看管的人中途被调换,这种事情太过于耸人听闻,几乎从来没发生过。毒贩依旧保持着五花大绑,被夏黎扔在墙上落下来后歪倒在地的姿势。他掀起眼皮,露出毫无感情的一双眼睛,懒懒散散的看了一眼陆定远。“我的最终目的地是首都,你们只要把我安全送到首都就好,其余的不用问。”这上位者命令下位者且理所应当的态度实在太猖狂,在场的人都被他这模样给气得够呛。一直看人的郭宝清没忍住,对着毒贩咬牙切齿的道:“我们的任务并不是保护你!押送你去首都的是另外一拨人!”毒贩扯起嘴角冷笑一声,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,冷嘲道:“你们现在把那人丢了,不送我去首都将功补过,还能有什么办法?除非你们现在弄死我,还能保证所有人口径一致说没见到过我,否则你们就得保护我去首都。”说着他嘲讽的视线落在陆定远脸上,语气满满的挑衅。“你不会允许我们寨子的人不接受审判,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外边,对吧?”陆定远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毒贩,紧咬后槽牙腮帮子都鼓起包,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。夏黎身为陆定远那段经历的知情者,知道眼前这家伙就是见人下菜碟,故意捅陆定远伤口。而且还是那种笃定陆定远会把他送到首都审判,中途不会让他死在半路上,才故意的挑衅。说白了,就是没道德的人,欺负有道德的人。夏黎虽然看陆定远不顺眼,但自己伙的人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。她一句话都没多说,穿着军靴的脚只悄悄的往前移了两寸,装作不故意似的踩住了毒贩的胳膊,还顺便碾了两下。“啊——!!!!!”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单身宿舍,把被炸的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棚顶,墙皮都震掉了好几块。那声音过分惨无人寰,但凡不知道的,都得以为他们在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审讯。在场除夏黎外的所有人:……夏黎脸上没什么表情,声音却和棒读式的语气,毫不走心的拔高声调假装惊讶道:“天哪,我竟然踩到你了,真的是万分对不起啊。”基本每一个字儿都说了,却每一个字儿都是一声,毫无情感到让人尴尬。说着,身体反应还像是受惊了一样,踩着毒贩胳膊,将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压在脚尖上快速站起身。仿佛惊慌失措一般立刻抬起脚,一个没站稳,落脚时正好又踩到了他侧躺在地的大腿肉上。不多,只踩了一小丢丢。掐过人的和被掐过的人都知道,同样的力道,掐人掐一大片的时候不疼,揪一小块肉的时候,却能让人疼的钻心。“嗷~~~~~!”毒贩一个没忍住,顿时疼的连声音都变了调,甚至还带着急转弯儿。夏黎面无表情的收回脚,继续棒读是朗诵:“啊--,真的很抱歉--,刚才又没站住--。真的不好意思,没想到你这么大个儿,满地都是。作为赔礼道歉,你放心,这一路我们绝对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。生命一定安全。”至于生命之外嘛,留一口气儿能上法庭就行,要求那么多做什么?屋子里这几个人就是自我道德感太高才受欺负。不像她,自从把素质扔到末世前,后来的日子无论是末世后,还是穿到六零年代以后,整个生活都开朗了。毒贩在地上打滚儿,疼的已经淌眼泪了,惨嚎声不断。刚才愤怒不止的军人们,此刻却是发出一阵阵的憋笑声。陆定远无奈,心中刚才腾起的那股熊熊烈火,也被夏黎这小动作搅和的散的差不多了。叹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王政委,“行了,先把人带去审一审吧,看看能审出来点什么。”虽然可能性不大,但万一能得到点什么线索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