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王川带的人撤开,才有公安上前把蒋瑞给扶起来。蒋瑞坐在椅子上,半个身子往后抵靠着墙,痛得龇牙咧嘴直喘气儿。缓了几秒,他抬眸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傅崇礼,张嘴就要开骂,却见刚才被自己调戏的女同志蹭地从轮椅上站起来,几步走到傅崇礼身边,牵住他的手捧到小嘴边,嫣红唇瓣轻轻张开,对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吹气,一边吹,还一边娇声娇气地说:“哥,你手打得痛不痛?我帮你吹吹。”蒋瑞:……艹你大爷!徐夏什么都不怕,就怕傅崇礼身体受伤,还是因为她受伤。看到他揍人,她是觉得解气,但解气完,就剩担忧了。刚才拳拳入肉,她听着声响都替他觉得手疼,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,上前拉过他的手,小心查看,见他指节泛红,她眼眶也跟着红了,心疼得红嘴唇儿一撅:“哥,我给你吹吹。”说完当真捧着傅崇礼的手,红唇一张,轻轻朝他泛红的指节吹气。吹几口,还睁着水莹莹的杏眸,时不时抬眸望他一眼。傅崇礼低眸,便对上一张活色生香的小脸。肤白如雪,眉目如墨,一双又大又圆的杏眸,眼尾微微上翘,睫毛挂了点水汽,显得越发勾人,玫瑰色的红唇娇嫩水润,上唇还有一点可爱得过分的唇珠,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诱人亲吻。下一秒,红唇张合,轻柔的气息从他指尖拂过,一股酥麻感瞬间沿着他尾椎窜了上来。“哥,还痛不痛?”徐夏又软又娇的声音响起。傅崇礼喉结轻滚,呼吸灼热,好几秒才声音又低又沙哑地说:“不痛。”……今天的事闹得很大。案件移送给了西城区公安局处理,周怡小姑父就是那个分局的副局长。王川只是保卫科科长,跟局长级别的没法抗衡,加上傅崇礼刚才把蒋瑞给揍了一顿,案子变得有点复杂,如果西城公安局那边秉公办理,那蒋瑞和那周怡肯定没得跑,就看判几年,但如果那边紧咬傅崇礼打人的事不放,那就有得文章作。傅崇礼是身正不怕影子斜,徐夏是不知道中间的弯绕,两个都是宁折勿弯的人,但王川长期在保卫科,对这些事很敏感,思索一番,还是给军区那边打了个电话,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了陆振国的秘书。陆振国几个电话拨出去,最后案子被移到了公安总局,由总局的局长亲自负责,还有纪委的检查员同志全程监督,阵仗搞得很大。周家和蒋家人那头也在尽力斡旋。找了不少关系,求了不少人,好歹是把周怡保了下来,但也得拘留十五天才能放出来。至于蒋瑞,兴许是有人指点,他主动担了撞人的罪,说因为看不惯自家表妹的工作被徐夏抢走,想帮她出口气,所以骑车去撞徐夏,整件事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,跟表妹周怡无关。按蒋瑞交代的情况,算故意伤害罪,要判十五年。听到这个结果,蒋家人顿觉昏天黑地,世界末日。蒋老太太当场心脏病发作,送去医院抢救,蒋老爷子病倒,卧床不起。蒋静去医院照顾老头老太太,老太太刚从昏迷中醒过来,拨了氧气罐就跟她哭:“静儿啊,你得救救瑞瑞啊,他是你亲侄儿啊!咱们蒋家唯一的根啊!”哭完老太太气儿又喘不上了,两眼一翻撅了过去。吓得蒋静脸都变色了,大喊医生,又跪在床前抓着老太太的手保证:“妈,你别吓我啊,你挺住啊,你放心,我肯定把瑞瑞给救出来……”医生过来给老太太把氧气面罩戴上,等血压和心率正常了,才转身跟蒋静道:“这个岁数的老人,又是心脏病,可再经不起几次刺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