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琼芝脸色骤变:“难不成瑛儿他也是。。。。。。”晏煜廷道:“对,他不能碰羊奶。方才用王府这边弄来的羊奶试过了,只沾一点儿孩子就会不舒服。听说裴府那奶娘时不时吃带羊奶的东西,想是这个缘故才会让他时不时生病,却又查不出不对来。”沈琼芝心里猛地一沉:“那奶娘平时吃喝都是有人专门盯着的,从不许她随意外出或传递,除了我偶尔赏些点心果子外,根本没什么机会吃别的。我们府里厨房也没有用羊奶做菜或点心的习惯,她上哪儿弄来那么些带羊奶的东西?”晏煜廷似笑非笑:“西夏那边喜食羊肉羊奶,你说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?”沈琼芝仿佛被什么兜头砸了一下子,眼前发黑。。。。。。深夜,裴府书房。裴玉朝看着窗外的月,面色平静,眸底幽深。这次的事,实在是太微妙了。一切看起来像是无辜的巧合。养羊婆子每日挤羊奶给南苑那边送去,但那边不是每次都要,或者不全要,退一半回来。婆子觉得退回来的奶倒掉可惜,便送去了厨房。厨房那边的点心厨子知道这个是极滋补的东西,便试着做成了点心和饮物,因风味有点儿特殊不敢随意拿给主子们吃,但在下人间颇受欢迎。奶娘无意间看到,尝了后很喜欢,问过管饮食的人说是没什么问题,于是每逢厨房那边有羊奶点心或饮物,都会要一些。养羊婆子,点心厨子,管饮食的,奶娘,都被牵扯其中,却各个无辜。吐真酒,各种审人的法子一一用过,全都没有问题。尤其是那奶娘,在听说自己是害哥儿的间接凶手后,要不是手下人拦得快,她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了。被救下来后她大哭自己糊涂,嘴馋,对不起哥儿。“我自家孩儿没留住,这辈子都只指望瑛哥儿了,他若出了什么闪失,我活着有什么意思!”奶娘和其他奴仆是不同,只要不出大事忠心耿耿伺候到小主子长大,那就是半个亲娘,不管里子面子都有,说是一辈子的指望也不为过,的确没有害哥儿的理由。相关的几个人都没有动机,他们并不知道克食是什么,更不知道哥儿的克食居然会是这种东西。羊奶在大盛不算主流食材,但也是有人吃的,这么滋补的好东西,谁会觉得是毒药?别说他们,就连裴玉朝自己也是头一回听到这种事情。除了刘嬷嬷杜御医这种久居深宫见识过许多阴私暗斗的老人,一般御医或儿大夫也没这个概念,碰上了也会误解为小儿疑难杂症。不仅仅是因为这种事少,更是因为各人的体质不同,克的东西也不一样,不是有心排查很难对上。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,就是一场意外。可不知为何,裴玉朝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。几日后,他听说孩子状况稳了,便带着重礼去王府道谢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