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大宴分前后殿,皇上带着诸位皇子在前殿宴请群臣,皇后带着后妃宴请诸位诰命夫人们。故而,跟上次的寿宴不同。皇后的眼睛微微扫过李佩兰,李佩兰立刻起身笑着说道:“姑母,我们一群小辈在这里也无事,不如去园子里逛逛。”说完侧头看向白时溪,“白二姑娘,你说是不是?”白时溪起身笑道:“臣女一切听娘娘安排。”李佩兰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,随即就消失不见,“白二姑娘就是太谨慎了,姑母一向疼爱小辈,肯定会同意的。”皇后做出一副被闹不行的样子,看着宁亲王妃笑,“这些小皮猴,是一刻也坐不住,依本宫看宴会还有些时辰,让她们出去玩吧。”宁亲王妃一脸慈爱,“皇后娘娘说的是,我身边这个已经坐不住了。”皇后看着萧滟笑,“慕华郡主本宫一向是喜欢的,哪里能拘着她,都去吧。”皇后一发话,李佩兰立刻就带着大家谢恩离开,明曦随众而行,不疾不徐跟在人群后离开。白时溪在拐弯时,与明曦的眼神对了一下,随即不动声色地挪开。段明曦提起裙角踏出宫殿,姚云意与楚清莹走了过来与她并行。“也不知道李佩兰又要搞什么幺蛾子,反正不管她说什么,咱们不应就是。”楚清莹对着明曦说道。明曦还未说话,姚云意就道:“届时看看再说,反正宴会上能做的就那么几样,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?”明曦看着二人,“若是拒绝李佩兰怕是就得罪了曹国公府跟皇后娘娘,你们不怕?”“若是这也怕那也怕,这日子早就没法过了。”姚云意嗤笑一声。李佩兰背后有皇后撑腰,难道她就没个贤妃的姑姑?皇后虽是六宫之主,但是四妃这么多年也不是在宫里白白度日的。楚清莹比起姚云意底气要差一些,她只有个姐姐是瑞王妃,没个姑姑是四妃之一。但是姚云意这么笃定,就说明贤妃表了态,那自然也就不怕了。到了御花园,就看到宫人们早就摆好了桌椅,桌面上摆放着笔墨纸砚。刘韫华与萧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,这会儿也见不到人,徐南熙在人群中发现了明曦,立刻快步走过来。她眉眼之间带着几分不悦,低声说道:“怕是针对你来的。”人人都知道明曦是商户养大的,琴棋书画上怕是比不得京中闺秀们,李佩兰就没安好心。明曦心想真是小儿手段,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没关系。”果然,那边李佩兰已经嚷着要来一场淑女间的比试,倒是得了不少附庸皇后与曹国公府的人的叫好声。李佩兰一袭红衣端的是张扬美丽,她透过人群看着段明曦几个人问道:“你们几个没有意见吧?”楚清莹正要开口,明曦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,扬声说道:“既然是比试,自然是众人皆可定规则,李姑娘的规则订完了,是不是轮到别人了?”李佩兰一愣,没想到段明曦来这么一句,当下就问道:“段明曦,你莫不是怕了,找个借口吧?”话音一落,就有不少人笑出声来。徐南熙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,当下,她就开口反击回去,“李佩兰,怎么要比试的是你,现在找借口的也是你,这皇宫是你家的不成,只许你定规则,不许别人定规则,未免太霸道了。”“哪里是太霸道,莫不是李姑娘怕了?”姚云意立刻跟上一句。李佩兰当下面色一黑,眼睛扫过张瑶珺跟白时溪等人。张瑶珺笑而不语,并没有出头的意思。上一回龙湖刺杀一事,贵妃娘娘才在皇后娘娘手里吃个闷亏,这回她怎会给李佩兰抬轿子。白时溪就不一样了,她是未来的太子妃,李佩兰这一看她,她面带犹豫的开口,“段大姑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,佩兰咱们也不用怕她。”李佩兰:……真不是她不喜欢白时溪,看看两人真是一点默契也没有,这种时候怎么能拆自己的台?她一同意,不就是怕了段明曦?此时,何婉怡忽然站出来,看着段明曦一字一字地说道:“段大姑娘既然是在商户家长大的,想来可不懂什么琴棋书画,只懂得拿起算盘对账呢。”段明曦的眼睛看向何婉怡,不疾不徐地说道:“如此说来兴安伯府真是好规矩,好学识,不知道是哪个没规矩不懂事的盯着别人的世子之位下狠手。”众人:……真敢说!靖远侯府的世子位置定下后,兴安伯府就好一阵子不舒心,为了这事儿,家里头不知道吵了几回。现在被段明曦狠狠地插一刀,何婉怡的脸色能好看才怪!“你胡说什么?”何婉怡眉眼一厉。“怎么就是胡说了?”楚清莹嗤笑一声,“怎么你们何家的人真是一副嘴脸,敢做不敢当!”王黛滢一见事情要闹大,忙从人群中挤过来,一把抓住楚清莹的手,“清莹,别闹了。”楚清莹看向王黛滢,“表姐,我句句实话,可不怕别人说,就是有些人心虚得很,就怕人揭破脸皮呢。”张瑶珺一看事情要闹大,真要闹到皇后面前,谁脸上也挂不住,她就站出来笑道:“倒不如段大姑娘说说,你想要比什么?”段明曦看了一眼张瑶珺,两人之前交集虽不多,但是立场还没那么分明。但是现在,张瑶珺的立场已经有了显现。她客气地对她点点头,随即说道:“你们要与我比什么,就要从我的选项里挑一样出来,这样才叫公平。至于我要比什么,方才李姑娘不是说了吗?我是商户家长大的,骑马射箭,刀枪剑戟,你们随便选,我奉陪到底。我一个粗鲁的人,也只会这些东西而已。”众人再度无语,她们这中间哪一个学过这些东西?这不是为难人吗?这么一想,也是,段明曦怕是也没怎么学过诗词歌赋,与人比这个好像也很欺负人。一时间众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,讪讪的。明曦才不管那些,只盯着李佩兰,“李姑娘意下如何,敢不敢跟我比?”这回旋镖,终究是又扎回了李佩兰身上。不敢,那就是怂。要比,那一定输。